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尘世俗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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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于:2018-02-16 14: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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坝上毡匠

     

—坝上匠人之一

坝上天寒地冻,畜牧业发达。过去人们都习惯烧灶火睡土炕,家家炕上都铺着用牛毛或羊毛擀的毡子。羊毛毡距今有八千多年历史,隔热耐潮,冬暖夏凉,御寒祛病,结实耐磨,特别是娶媳妇聘姑娘更需要毡子,自然擀毡子的毡匠颇受欢迎。

这些毡匠很辛苦,往往是二至三人(俩师傅带一徒弟),步行扛着木弹(tan)弓,拿着拔子、竹帘、扦子(用3根细木棒制成),还有皮带、套子等工具。每到一村找一户农家落脚,安上摊儿就开始干活了。手艺好的毡匠除擀毡子外,还会擀车马鞍屉、雨披、羊羔包、毡疙瘩(毡靴)、毡鞋、毡帽、毡鞋里、毡被套和蒙古包等几十样。毡子按种类分有毛毡、绒毡,按用途分有条毡、方毡、满炕毡、对口毡。按规格分有二五毡(长五尺五宽二尺五),四六毡(宽四尺长六尺)五尺毡(长宽各五尺)。按颜色以白毡为主,花毡、红毡、青瓦毡等需用染色。还有的毡匠设计出各种典雅的图案,如:“牡丹芍药”“红杏闹春”“松竹图”“清水远山”等,不过在坝上不讲究这些,只是以白毡为主,有的白毡子用黑羊毛条做“双喜字”“盘肠”“喜鹊”之类。

擀毡子最好用秋毛,要经过四道工序:一是拣毛。牛毛、羊毛、骆驼毛是不能混用的。把各种畜毛,先按颜色分开,白黑黄花灰毛各放一堆,还要按毛的粗细程度分开,细而干净的毛做面子毛,花而粗次的毛做里子毛。拣羊毛是需要十分耐心的,需用手工一撮一撮的拣(也有的将羊毛拧成毛经儿缠成蛋儿,然后再把毛经儿放到木橔上,用斧子一节一节的剁成一寸多长,再用弓弹,这样要比拣羊毛要快些)。二是弹毛。弹弓超过两米多,上有个小铁环,弹毛时把弹弓挂到房顶椽上,下面支一案子,案子一头铺上一领席子,羊毛从左面被不断的推到席子上,毡匠用拨子从左至右来回拨动,弹好的羊毛白净如絮状也从席上移到案子上,弹出来的土顺着席孔落到地上。屋内尘土飞扬,看不清毡匠的模样,只听“咣当”“咣当”的拨子拨动弓弦的声音,每88.5公斤羊毛,弹好后也就剩5.56公斤左右。就这样,把分开的羊毛用弹弓弹到柔软均匀平整为止。三是制坯。把竹帘展开铺平,左手戴着手套,右手拿着扦子,把羊毛均匀的拍打到帘子上。往上铺一层毛撒一层水,加些许麻饼面(也有加莜面糊的,以增加粘性和毡子的柔软度,但莜面放多了就成了假毡,铺上一段时间就散开了。太少又缺少粘性,毡子容易掉毛。一般山羊毛必须加莜面,绵羊毛不加莜面的为清水毡,显得软些)。一般情况下,擀一块二五毡子,好羊毛用4公斤,赖羊毛用5公斤,铺坯宽45尺,长9尺多。铺完坯把竹帘上的羊毛拍平,把竹帘卷紧用绳捆上,两人你踢给我我踢给你,踢一阵再紧紧绳再踢,直到毛瓷实成型再打开往回窝边儿,这一窝边儿四周厚了中间薄,再往当中放些羊毛。一切停当后捆上再踢,直到再瓷实些为止。四是洗毡。将帘子下面铺两根皮带(汗屉等小型的只铺一根皮带)。皮带的一头儿拴在板凳腿上,两人坐在凳子上,凳子前斜放一扇门板,两人各执一根皮带,一齐把帘子拉近,双脚同时再蹬开,来回滚动。同时边蹬边浇开水,一块毡子一般洗两个小时左右。如果小毡子一个人就可以洗了。洗一阵撤下竹帘蹬毡子洗,洗完后用脚踏毡子用手拧,把里面的水挤干,边挤边用手整边儿(也叫搓边儿),最后再洗一遍直到毡子既白又净为止,期间还要把成型的毛毡展开铺在地上,四边洒水,搓毛卷边,把尺捣压,勾角定型,最后把成型的毡子用凉水浇透,然后把毡子卷起来在院内角落处控水晾干。第二天待毡子微干时,还要进行最后的把尺定型。接着再晒两天后,放到阴凉处阴干后就能用了。蒙古人擀毡子又有所不同,工艺较为粗放,因为他们需要大块儿毡子做蒙古包,所以有的弄块大苫布,十个八个的男女,把羊毛放在苫布上,用细木棍抽暄,再铺到竹帘上浇好水,把一直长木棍放到一边,同铺羊毛的竹帘一起往起卷,卷紧后用绳勒紧,木棍两头儿套上绳套儿,牛或马拉上在地上滚,滚一阵儿浇些水再紧紧捆竹帘的绳,直到瓷实为止。

过去毡匠不仅会擀毡子,还会剪羊毛,春秋两季便出去给人家剪羊毛,到了冬季都回家猫冬了,人们说毡匠是:“忙半年,闲半年,饱吃半年,饿半年。”可见毡匠也十分不易啊。

擀毡疙瘩需要技术高超的毡匠,要比擀毡子精细得多。也要经过拣羊毛、弹制、擀毡、造型、晾干的过程。主要是制坯麻烦,要做前跟、后跟、前尖、脚面四个坯疙瘩。洗时也特别费时费力,边捶边洗,手艺差的是断然洗不到一块的。好毡匠做的毡疙瘩美观、轻便、结实、耐磨、舒适、不走型,穿几年都不走样。若做的不好,一冬便成了“牛粪片。”毡疙瘩耐寒能力特别强,透气度也好,适用于大雪天和嘎嘎的大冷天穿,脚不会冻坏。人们为了穿的耐久些,再把毡疙瘩底儿缝制一层牛皮底儿,把后根儿镶嵌上两根45厘米的圆形扁铁钉,这样就更经久耐用了。

擀毡袜,是把两块长方型,一头儿半圆型羊毛坯,弄瓷实后,两片放到一起用羊毛粘住,用手往回搓边儿,用拳头往出杵后跟儿和前脑儿,继而再用木棍杵,再用水洗干净瓷实后晾干就能穿了。

擀毡帽头儿。毡帽头儿看起来小巧,但耗时费力,需要很多道工序。先是将弹好的羊毛平整均匀地铺在一张竹帘上,将竹帘子卷好捆紧,把开水淋进竹帘里,用热水充分浇淋后,迅速在桌子上来回搓滚,使羊毛收缩到理想状态。之后需要不断的揉搓和淋开水,其间还要打开竹帘整理羊毛,使羊毛在收缩过程中保持薄厚均匀。同时将块状羊毛修成圆型,这道工序很耗时,至少四五小时才能完成。羊毛成型后,接下来就是用磨具为帽子定型,一般情况下,把毡坯放在人头状模具上定型,毡帽头儿一般两层,一层需比另一层模具小些,两层粘在一起就呈半个篮球状,买了毡帽头儿,两边儿剪两个大耳朵,前后两个小耳朵,有的镶金边儿,有的镶黑边儿。热时把帽耳朵掖起来,冷时把帽耳朵落下来,有的时候把耳朵绷上兔皮以取暖。

总之,毡匠也是一种特殊行业,其技术含量非常高,但现在正面临着失传的危险。

河北丰宁档案局 杨不扬 手机13832442811 2015.11.13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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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细看过,写的挺好!

希望在看到新作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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